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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ere memories became the only traces in life... 红颜易老,赤子其爰,故名“颜子”。

Sunday, June 18, 2006

神山题记

稿成于2001年。对于神山,有一种,超乎平常,近乎崇拜的喜爱。无法解释,只能归之于缘分。

有那么一刹那,我真的就仿佛身置仙境了。

其时大约凌晨四点半,我正坐在海拔4019米高的神山山顶,四周全是浓郁得几成实体的云气,可见度不超过15米。诺大的山顶就只有我一个人。又只是我一个人了,我有些好笑的想到。猛烈的山风从山下毫不留情的夹带着云团汹涌而上,誓要把我周身热气卷散一般。面对如此天威,我也只有瑟缩挤身于石缝中。身上的汗水一遇到周围近冰点的冷空气,立即紧紧的依附在我已然冻僵的肌肤,化作万把透骨钢刀,刮出一阵又一阵的寒颤。

然而,偶尔当那流动的云彩缓缓散开,西首山脚下的亚吡城便犹如一座天空之城般的浮现而出;悬挂半空的乌托邦;众神之国中的伊甸园。我忘情的注视着那远近难测的灯火明媚,勾划着心中众神的模样,一时之间竟然忘却了寒冷。

我还是就这样死去吧。

少顷,云雾又重新把亚吡城掩盖起来;亚特兰大又重沉海底。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,把背包里帮朋友带的热水壶拿出来,呷了几口热茶,似乎好了一些,又似乎没什么作用。

现在回想起来,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坚持些什么。天寒地冻的,为啥就傻傻的独自守在山顶上呢?按理说,云雾那么大,就算有什么风景也看不见,自该稍微往下降一些,在山壁间躲躲风头,可是我硬是挤在石缝间不动了。无论风怎么的吹,我就是不动,两眼定定的望向东边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并不是日出,心下明白,这样浓的云雾,要看到日出简直是天方夜谭了。

我好象已经等待了几千年了。是那出海未归的丈夫吗?还是花前月下的一句誓言?莫非几生几世的牵牵拌拌,到头来,我的宿命仍然是在这山头的等待?然而,当时我心下却有一份淡然,似乎此举天经地义,义不容辞。也许,这也是我再次造访这座山的原因吧?
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我灼灼注视东方。我还会再来的。

一个小时后,天空终于点燃。我不顾寒冷,站了起来,迎着朝阳的方向张开双臂。一阵强风从身后吹来,打散了裸露在空气中的头发。我身后似乎长出了双翅;金光洒在我身子四周。风吹疼了我的眼珠,两行清泪无声滑下。